美国首次公布Medicare医保计费账单
2014-04-10 识林
2007年衣阿华州共和党参议员Charles Grassley和怀俄明州民主党参议员Herb Kohl发起《美国医生酬劳阳光法案》（Physician Payment Sunshine Act）提案，要求受联邦医疗保健计划覆盖的所有药品、器械、生物制品和医用耗材生产商收集和追踪与医生和教学医院的财务关系。这一法案的目的，在于通过提高医务人员与药品制造商之间财务关系的透明度来强化患者安全。该法案获得多个消费者权益保护团体支持，法案涉及的酬劳包括生产商支付的餐饮、酬金、差旅费用和资助，还包括医生及其直系亲属在药品团购组织中的所有权或投资权益。要求所有信息公布于公开网站上，将接受酬劳或是持有所有权的医生曝光。虽然《美国医生酬劳阳光法案》并未获得通过，但相关内容成为《患者保护与平价医疗法案》的一部分。按照美国政府医疗保险和公共医疗补助服务中心（CMS）的国家医生酬劳透明计划（the National Physician Payment Transparency Program，NPPTP）要求，自2013年8月开始收集数据，从2014年开始向公众报告。
在上述背景下，CMS于今年４月９日首次公布联邦医疗保险(Medicare) B部分计费的详细信息，涉及报销支付额多达770亿美元。此举将多达88万名医生的计费记录暴露于阳光之下。
CMS副主任Jonathan Blum表示，这些信息前所未有地让公众了解到医生们在一年间提供医疗保健服务的数量和类型。当然，也能利用这些数据计算出计费和服务的异常 — 这样的异常，有时足以毁掉医生的职业生涯。Blum在4月2日致函美国医学会（American Medical Association，AMA）时表示。医疗保健体系正在从缺乏可以利用和赖以做出决定的信息向医疗保健协作和显著增强数据可用性的体系转化，这一转化将有助于更好的创新、更高的治疗、提高产出率和降低成本。在另一方面，公布医生的计费信息，有助于增加医保支付医生服务费用的透明度，遏制医疗浪费和滥用，此举对公众而言，具有重要意义。
AMA明确反对CMS公布相关信息，在回应Blum致函时，AMA主席Ardis Dee Hoven博士表示，CMS公布的相关信息有可能误导人们做出不适当和可能有害的治疗决策，并导致可毁掉医生职业生涯的毫无根据的偏见。AMA建议在Medicare公布这些数据之前，由医生审查并纠正，以免引起误导。
一直以来，对医生的评级还往往依据其他医生的看法。因此，Medicare计费数据将开启一个靠硬数据说话的新时代。像追踪和评价棒球运动员一样，用统计学追踪和评价医生。
支持公布数据的患者权益保护团体表示，公布的这些信息将有助于遇到患者找到技能和治疗效果俱佳的医生。这些数据也可用以发现欺诈，例如医生在一天之内计费诊治的患者超过合理水平的情况。
根据4月9日CMS公布的数据，2012年，政府保险计划多付给4,000名医生超过1百万美元。这一数据并不包括医生从私营保险公司获得的支付。
对CMS公布数据的分析显示，医生处方药品占医疗保险支出的比例正在增长。在美国不同区域之间也存在差别，这引起了对在一些地区医生是否滥用药品，而有的地区是否存在用药不足的质疑。
根据所公布的数据，2012年，支付给医生的Medicare医疗保险为64亿美元，其中86亿美元用于药品，这一数字已连续增长多年。
Medicare官方试图控制药品支出的努力受禁止支付谈判更低价格的多项法规阻击。2010年时，当面对医生只能使用两种等效药品中最便宜的药品这一情况时，Medicare官方甚至无能为力。与此同时，制药公司给医生提供了诸如折扣、大量用药等多种激励方式。而现在，随着Medicare发布的数据，公众可以更为清晰地看到各个医生在用药方面的做法。
向Medicare计费多达数百万美元的多位医生将药价高的责任归咎于制药行业拿走了绝大部分的费用。在向医生报销时， Medicare通常加6个百分点。而美国处方药研究与生产商协会（PhRMA）执行副总裁Josephine Martin在一份声明中表示，一些重要的医疗保健领域的支出增长超出了药品支出的增长，近年来这些药品支出增长率显著下降，低于医疗总支出的增长率。
1916-1939年间出任美国联邦大法官的Louis Brandeis讲过：阳光是最好的消毒剂，灯光是最好的警察，阳光交易最有效的手段就是信息的公开透明。公布Medicare医保计费账单，有助于遏制遏制医疗浪费和滥用。但阳光也会灼伤皮肤、令视力模糊。对于公布Medicare医保计费账单带来的问题，也不容回避，避免猛药治疴，殃及无辜。在这一方面，笔者认为，不妨重温Mark Twain讲过的：习惯就是习惯，谁也不能将其掷出窗外，只能一步一步地引下楼。
作者：识林-Kapok 2014-04-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