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资讯 > 【周末杂谈】新冠病毒与神话、愿望及科学

出自识林

2022-03-20

读英国《自然杂志》评论，看如何科学地认知新冠病毒的变异、传播和致病

• 疫苗的普及，使新冠病毒的传播越来越难。
• 疫苗的普及，使新冠患者的症状越来越轻，将使新冠病毒成为“良性”病毒。
• 新冠病毒之所以越传越弱，是因为把受体都弄死了，自己也就活不下去了，所以要与受体共存。

这些在媒体上常听到的说法，甚至一些专业人士也这样说，听上去似乎有理，但对吗？

这周一，著名的英国《自然杂志》，刊登了来自欧盟联合研究中心、英国牛津大学和德国埃朗根-纽伦堡大学Markov，Katzourakis和Stilianakis三人的评论文章，题为“抗原进化导致难测的新冠病毒严重性”。文章简练、流畅，并用一张示意图理清了相关视角、概念和关联。

文章的观点是，上述说法都不对，未来的变种可能逃逸免疫并更具致病性。

文章的议题是：从流行病和临床角度，预测新冠疾病的持续流行给人群带来的影响（future population burden of Covid-19），并澄清三个基本概念：病毒的传播性，免疫逃逸和致病性。

文章的结论是：新冠病毒未来对人类的影响是未知数。

文章的建议是：求解未知数，要靠研究病毒变异的机制和条件、及免疫逃逸和疾病严重性的关系。

先来看三个基本概念。

传播性是病毒在遗传进化的推动下，从一个生物体传播到其它生物体。传播性是病毒的内在属性，有时又称内在传播性。但传播的效果如何，取决于其它生物体的情况，例如：是否具有对病毒的免疫抵抗作用。

免疫逃逸是病毒在遗传进化的推动下，通过变异而避开其它生物体的免疫系统而传播到其体内。这也是病毒的内在属性。

致病性是病毒侵入人体后，导致人患病。该属性取决于病毒与人体的复杂相互作用，不是病毒的内在属性。

现来看上面三个说法。

说法一：疫苗的普及，使得新冠病毒传播越来越难。此说法不对。疫苗只对相应的抗原有效。若变异的病毒不含相应的抗原，疫苗就不行了。例如，现有的新冠疫苗对Omicron变种就没啥效果。

说法二：疫苗的普及，使新冠患者的症状越来越轻，将使新冠病毒成为“良性”病毒。此说法也不对。病毒的变异，将产生免疫逃逸。若疫苗对新的变种无效了，更谈不上其它了。

说法三：病毒越传越弱，因为把受体都弄死了，自己也就活不下去了，所以要与受体共存。此说法更不对。若说前面两个说法代表了人的愿望的话，这第三个说法却是病原进化方面最经久不衰的神话之一。道理如下：进化的作用是让病毒更易于传播。若是病毒进入体内后立即致病致死，则不利于传播。这种情况下，进化就会“抑制”具有高致病性的病毒变异。但若是病毒进入体内后，并不立即致病致死（所谓立即，是相对于病毒传播期而言），而是有个潜伏期。这种情况下，进化并不“抑制”高致病性的病毒变异。新冠、流感、艾滋病、乙肝等病毒都是这样的。

笔者的理解是，一方面不要把病毒想得太神，它就是个受遗传进化推动的生物体，只要环境允许，它就不断地变异，善于传播和逃逸免疫抵抗，适者生存。另一方面，不要轻视病毒，它不闲着，并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与病毒斗，须知己知彼，不能靠神话和愿望，要靠科学认知和研制预防和诊治的产品。

想进一步了解的读者，可参见下面关于三个基本概念和相互关联的示意图。

作者：榆木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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