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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药巨头放弃抗生素开发，靠政府资本还是监管手段？
出自识林
2022-07-26
Covid-19病毒广受关注，特朗普政府为了预防新冠病毒在美国继续传播，发起了“曲速行动”（Operation Warp Speed）计划，以加快疫苗 的开发并且能够达成大规模制造和销售。但除了新冠病毒之外，细菌耐药性 不断增强也使得感染病的风险增加。经过几十年的努力，新型抗生素 仍然处于严重缺乏的状况，但抗生素的研发却没有“曲速行动”的支持。
据世界卫生组织（WHO）发布的2021年产品报告显示，2017年以来，世界范围内仅批准了12种抗生素，其中10种属于现有类别 ，其耐药性机制已经较为明确。每年全球有约130万人死于耐药细菌感染，但自2019年以来，FDA未批准任何一种新型抗生素，制药巨头大多放弃了抗生素的研发。而新型抗生素在上市后也面临着因销售不佳而被迫退出市场的窘境。
美国：抗生素“曲速行动”
抗生素的研发面临一个悖论：抗生素使用得越多，细菌变异得越快，药物越易失效。因此，医生们正在尽力减少抗生素滥用——90%的美国医院建立了管理项目来限制抗生素的使用，包括新型抗生素，而这反过来又会导致投资者对抗生素研发失去兴趣。同时，新型抗生素分子的筛选和药效验证的也面临诸多困难，FDA和制药界在诸多方面意见相左，冲突不断，尤其是关于如何衡量抗生素的有效性——是患者的生存？症状改善情况？细菌计数？还是疗程长短？
鉴于细菌的突变和适应能力不可控制，研发新药至关重要。美国国会通过GAIN法案延长专利期限来帮助抗生素行业，联邦机构也在拨款和合作方面投入了数亿美元。WHO和制药业在2020年创建了一个10亿美元的风险投资基金，以支持有潜力的抗生素公司。这只新基金的支持者包括葛兰素史克、强生、默克公司和辉瑞。
在缺乏市场可行性的情况下，感染病专家、制药公司和患者群体联合起来支持PASTEUR法案。该法案由参议员Sens. Michael Bennet（科罗拉多州民主党）和Todd Young（印第安纳州共和党）于2021年提出，将在10年内建立一个高达110亿美元的基金，用于资助那些将要或已经获得FDA批准的有前景的抗生素，以鼓励针对最具威胁的感染进行创新药物开发 ，改善抗生素的合理应用，并确保国内的药物可及。同时，政府将保证每一种药物会得到多达30亿美元的付款，避免造成抗生素滥用。
欧盟：“可转让排他性优惠券”
早在2020年，英国政府就首次启动了全球首个抗生素激励计划 。为了鼓励新抗生素开发，近日，欧盟委员会提出“可转让排他性优惠券”（transferable exclusivity voucher）计划，作为欧盟医药立法改革的一部分。根据该计划，将新的抗生素推向市场的公司将获得“可转让排他性延长”（Transferable Exclusivity Extension, TEE），允许其延长其另一种产品的排他性期限，“优惠券”也可以卖给另一家公司。该计划得到了欧洲联邦制药工业协会（EFPIA）的支持，EFPIA认为其能够成为抗生素研发的一个有效激励措施，TEE在对抗抗生素耐药性的过程中有关键优势。例如，它可以通过欧盟层面的立法来实施，作为一种潜在的激励，能够推动新型抗生素的大规模研发，并将为各种规模的制药公司提供支持。同时，TEE还将促进抗生素的合理使用，并通过对经济效益和处方量进行分割来改善治疗效果和管理原则。
欧洲公共卫生联盟（EPHA）则持反对意见，认为TEE是一个狭隘和低效的机制，甚至有可能加剧与抗生素耐药性（AMR）相关的问题。EPHA指出TEE的前提假设是通过推迟仿制药 竞争的进入，这种延长将带来巨大的金钱回报，足以激励企业加快新抗生素的开发，但事实并非如此。该非政府组织在与ReAct Europe合作撰写的一篇论文中指出了TEE的10个潜在缺点，即：
在伦理上存在问题，因为一个治疗领域将凭借另一领域的帮助来发展；
给药物开发者带来了过度补偿和不成比例奖励的重大风险；
不能确保履行管理和合理使用的义务，需在“优惠券”上附加条件和合规规定；
将会树立一个不好的先例，并可能造成欧盟以外的巨大社会成本
欧洲药品组织还对欧盟委员会在欧盟政策讨论中提及美国可转让优惠券制度提出了异议，指出美国“优惠券”（即所谓“优先审评券 ”）仅用于优先审评，而不是扩大监管或知识产权专有权。
EPHA和ReAct Europe表示，新型抗生素市场的失败反而需要欧盟采取协调一致的方法解决这个问题。欧盟应该寻求更全面的解决方案，而不是希求通过引入TEE实现长期或永久性的监管变革。同样，欧洲医药公共基础设施的建立可以为抗生素和其他低效益的商业领域提供更稳妥的解决方案。虽然这些解决方案中有部分不符合欧盟药品法，但修订的原则应该是以最有效的方式促进新抗生素的开发。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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