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资讯 > 专家提醒对 COVID-19 疫苗的紧急使用授权应格外谨慎

出自识林

2020-04-07

当前针对新型冠状病毒疫情（COVID-19）疫苗的研发各机构都在紧锣密鼓的进行中，至少三例已经进入了 1 期临床，包括康希诺生物的 Ad5-nCoV，Moderna 公司的 mRNA-1273，以及牛津大学的 ChAdOx1。随着疫情日益严重，人们都希望有效的疫苗能够尽快上市，但三名前 FDA 部门负责人和领域内的专家则从科学和监管的角度提醒监管部门对 COVID-19 疫苗的紧急使用授权应采取谨慎态度，他们的意见对于我国疫苗的开发和监管同样具有借鉴意义。

三名曾负责疫苗和医疗对策工作的前 FDA 官员日前表示，FDA 在发布新型冠状病毒疫情（COVID-19）疫苗的紧急使用授权（EUA）时应格外谨慎，可在获得 II 期强有力的数据之后发布 EUA，但仅应限于非常狭窄和高风险的人群。部分原因是针对 COVID-19 疫苗的 EUA 是前所未有的，可能会为未来的 EUA 设定标准。而且这种紧急使用的成败也可能对公众对于整个疫苗产业的信任产生影响。

2004 年《生物恐怖防疫计划法案》允许 FDA 授权在与自然发生的新兴传染病相关的已宣布紧急情况下，对未获批准药品及已获批准药品的未获批准用途的紧急授权使用（EUA）。EUA 的标准低于产品的正常批准标准，从而允许 FDA 允许“可能有效”的医疗产品的使用。EUA 的标准是主观的，而且比较宽松，上周 FDA 根据“有限的体外研究和病案体系中的传闻临床数据”授予了磷酸氯喹和硫酸羟氯喹治疗 COVID-19 的 EUA，并且承认尚无临床有效性证据。【氯喹获 FDA 紧急使用授权，效果如何还需临床检验 2020/03/31】

考虑到特朗普总统对氯喹的大力提倡，这一 EUA 的颁布引发了人们对于 FDA 承受的政治压力的担忧。而对于新冠疫苗可能的预防接种来说，人们对于 FDA 可能无法遵循其最佳科学判断的担忧尤为严重。普遍的疫苗接种可能使美国尽快恢复正常生活，因此 FDA 在批准疫苗方面的压力也尤为巨大。FDA 之前从未对未经批准的疫苗授予过 EUA，FDA 迄今为止唯一与疫苗相关的 EUA 是 2005 -2006 年授予 Emergent BioSolutions 公司的炭疽疫苗，授权对已许可疫苗的扩大使用。

有效性、安全与公众信心

专家表示，由于疫苗是给健康人使用的，因此 COVID-19 疫苗的 EUA 标准必须高于治疗性药物。前 FDA 生物制品审评与研究中心（CBER）主任 Karen Midthun 表示，如果 FDA “要让大批人都能使用疫苗，那么应该有一项能够真正证明疫苗有效性的研究。”Midthun 现在是 Greenleaf Health 咨询公司的负责人。 她认为，免疫原性数据和强有力的安全性数据对于 EUA 来说可能是可以接受的，但仅应限于极易感染 COVID-19 的人群，例如医护人员或急救人员。Midthun 表示，这是“未知领域”。对于谁可以在 EUA 下获得疫苗“必须非常谨慎。因为如果广泛接种，那么可能无法得到关于该疫苗是否可以预防疾病的答案。”。如果关键性研究是积极的，Midthun 还建议 FDA 使用 EUA 来填补试验完成与疫苗审评结束之间的时间空白。

在 2009 年到 2014 年间担任 FDA 首席科学家并在此之前担任 CBER 负责人约六年之久的 Jesse Goodman 表示，如果新冠疫情持续爆发，他认为对于疫苗的 EUA 可能会在 II 期临床完成后发布，并指出，如果研究是在疫情爆发期间开展的，则可能会在试验中看到有效性信号。

Goodman 表示，为了安全起见，在 EUA 之前应该有抗体介导的毒性数据。“人们最不想看到的事情就是接种疫苗的人对疾病更加易感。”他补充指出，围绕 EUA 的“信息交流必须非常坦诚”，从而让人们清楚地了解 EUA 与 FDA 批准并不相同，已知的安全性和有效性数据量，以及可能的暴露风险。他表示，这种交流应来自临床科学家和公共卫生专业人员，而不是政客，并且需要考虑该 EUA 对于公众对疫苗这个整体（而不是某一类疫苗）的感知的影响。“公众对整个行业和疫苗的信任都是非常宝贵的，因此我认为这使得未来针对疫苗的 EUA 变得更加重要。”【与时间赛跑：新冠病毒疫苗研制的思考 2020/02/10】

曾任 FDA 疫苗研究与审评办公室主任，2011 年从 FDA 退休的 Norman Baylor 与 Midthun 和 Goodman 的观点相似，他认为，如果仅限于现场急救人员和医护人员，那么可以使用从 II 期试验得出的积极数据来支持 EUA 的发布。因为这类人员的风险获益计算方法不同于普通公众。

McGill 大学生物医学伦理学负责人 Johnathan Kimmelman 对于 EUA 机制的质疑程度超过了上面的 FDA 前任官员，他担心任何 EUA 都会使患者不愿接受正在进行的疫苗临床试验，因为在试验中，受试者可能会被随机分配到安慰剂组。另外，Kimmelman 表示，与未经证实的药物不同，让公众接触未经证实的疫苗可能会存在一个“附加变量”，即，如果患者接受了他们认为具有保护性的疫苗接种，他们可能改变他们的行为（例如，不再执行社交疏离措施等），并有可能增加感染疾病的风险。“你给一个人接种了疫苗，他们会做出一些更具风险的行为，因为他们认为自己受到了保护，而实际上，如果事实证明疫苗无效，那实际上是在扩大风险。”

宾夕法尼亚大学的生物伦理学家 Holly Lynch 也担心，如果 EUA 实施太快，当产品进入大量人群时，可能会导致重大的安全问题，并且可能损害公众对疫苗的广泛信任。Lynch 担心，鉴于羟氯喹和氯喹 EUA 颁布的标准，FDA 可能会在 COVID-19 疫苗 EUA 上行动太快。

但一些监管顾问则相信 FDA 对疫苗 EUA 的立场将会与药物 EUA 有很大不同。 Avalere Health 的重点关注 FDA 的顾问 Kelly George 表示，她认为 FDA 在考虑为疫苗授予 EUA 时将“非常谨慎。我认为他们不会步子太大。”她指出，疫苗批准的门槛已经高于药物批准的门槛，而且她相信疫苗 EUA 的门槛也将高于药物的 EUA。

作者：识林-蓝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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